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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乌托邦

      记得我五岁那年做了一个噩梦,至今记忆犹新。梦到自己孤独地飘浮在漆黑一团的宇宙中,心中的独白是:“如果我终有一天不在这个世界上,那我会在哪?”醒来之后,我哭了……

      多年后,读了《梦的解析》,得知梦基本上就是“愿望的达成”。于是,当下笃定:如果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形而上的意识会独自徜徉在浩淼的宇宙中不生不灭。或许,那就是我五岁时所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结果。

      现在回忆起来,一个小屁孩儿能梦到如此终极性的哲学问题实在令人钦佩,难道就没有其他人有相似的经验吗?其间我也问过一些人,在他们童年时也有过同样的思考,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没人有那闲工夫再想这种事情了。其实,我和芸芸众生一样,决不是什么哲学家、思想家,也只不过是沙漠之中的一粒尘埃。

      我出生在1980年,赶上了文革后的改革开放好年代,但我们先天缺乏信仰,找不到自己精神的归宿。在文革的浩劫打碎了人们心中的信仰与正义之后,虚空的精神在我们这一代开始泛滥,消费品与钱权的诱惑使人的兽性欲望开始野蛮滋长。我们号称自己是无神论者,大多数人虽不信神,但也不敢得罪任何一个邪魔歪道的土仙,俨然是万有神教的泛神论者。这不是心存敬畏,是由于没有坚定的信念而产生的对未知的恐惧。在希腊神话中,宙斯送给普罗米修斯之弟伊皮米修斯的潘多拉的盒子在打开后把各种污秽邪恶涌向人间,唯有一样东西还在盒子里,那就是希望。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自己的精神归宿,就可以把希望从盒子中解放出来,使其不再受桎梏;而希望带给人坚毅的信念,使我们不再软弱、浮躁、贪婪、困惑。

      我嫉妒安吉里柯修士能够在教堂圣地用自己的画笔和真挚的感情描摹圣经故事;我羡慕德国新表现主义的理性与厚重。绘画创作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寻找精神归宿之旅,同时,我也把自己想说的故事画在画布上,我的画就是我的乌托邦。说到这里,我想起狄更斯《双城记》开篇的一段文字:“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

范佳 201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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