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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现实的“断桥”——范佳作品《纸飞机的故事》

      西方基督教的一个核心宗旨:衡量任何个人的一个重要标准,就是看他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看待周围的物质世界。这是以信仰的角度来谈论,一个人的道德标准是通过他们对待客体的态度来很衡量的。然而,历史上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人们习惯用物质的形式来填充理想的定义,使之凌驾于道德伦理之上甚至于对物质的占有陷入失控的过剩。物质理想左右着我们对待客观世界的态度,我们必须承认它、接受它,否则就会被社会规则所排斥,至少会被视为与现实的脱节。

      范佳的作品最触动我的,就是其中对于理想与现实这对矛盾统一体之间关系的感悟与诠释。从大学时期的迷茫不羁,毕业时的踌躇满志,再到步入社会后的挫折与挣扎……每个阶段的生存体验都映现在他的画面中,他是在用艺术去思考人生。他所传达的情感绝不是无痛呻吟、矫揉造作,而是从个体角度切入具有某种共性的群体经验,是物质社会作用于精神世界的真实反馈。他的画会让观者(尤其是80一代)在潜意识中陷入与之相同的思考与选择,最终直至对自我本心的追问。在《大风景NO.23》中,范佳通过表现代表权力顶端的巨手与底层小人物之间的对立博弈,将现实社会中的矛盾锐化。在范佳的观点中,“小人物是社会最基本的构成元素,我们都是小人物”,这些如同蝼蚁般存在的个体是最真实的存在,是社会与历史真正的代言者。画中的小人物有与权力拼命抗争的,有被权力倾轧而倒下的,也有痛苦绝望、放弃抵抗的,这些构成了当下等级社会主要对立矛盾所衍生的众生相,同时也包含了画者在面对冷酷现实下的无奈、无助、不甘与反抗。另外一件作品《大风景NO.60》延续了理想与现实的主题并进一步深化。在晦暗、压抑的灰蓝色天空下,散落在地上的纸飞机代表了人们纯洁而脆弱的理想;画面中的小人物们手执武器企图黑暗抗争,追求光明、捍卫理想;右下角的唐吉坷德作为一个具有经典意义的斗士形象,成为精神理想的符号。这幅作品将理想与现实这对矛盾体并置,从画面的感情基调可以体会到画者本人直面现实的人生态度,同时也引申出了一个值得所有人反思的问题:我们的理想究竟去哪儿了?



《大风景No.86》 160×100cm 2017

      从范佳的画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无论是画面的经营琢磨,还是构图、色彩的配置,都可以看出他对于文艺复兴以来的古典绘画的严谨、理性而唯美风格推崇。《大风景NO.4》是范佳2007年创作的作品。这一年,他即将告别大学生活,正是感怀青春、眺望前路的时候。作品采用了文艺复兴时期绘画典型的画面特征与表现元素,以画者自己为原型的身着学士服的人躺在空旷恬静的田野间,像在熟睡又像在冥思,前景中正在战斗的小人物士兵、骑士则泄漏了画者平静表象下不安定的内心。同年创作的另一幅作品《大风景NO.6》,是以16世纪尼德兰著名画家彼得·勃鲁盖尔(Bruegel,Pieter 约1525~1569)的《通天塔》为原型的创作。画者将当代社会中形形色色的事物植入画面,影射了战争、宗教、种族、文化等诸多时下问题,同时也揭示了挣扎于物质社会中的人性百态。



《大风景No.81》 160×100cm   2016

      如果问我们这个时代有什么是特别的,那首先将是达到“历史的终结”(弗朗西斯福山在1992年提出的)。虽然人类历史一直持续至今,但是世纪末的感觉、预言中的厄运使人们所剩余的信仰逐渐被物质所吞噬,一个纯粹的物质主义的时刻提醒着我们亚当在伊甸园中所受的诱惑,这将是对人类堕落的最大审判。对人类末世时代的终极追问,是《大风景NO.37渡》所要表现的宏大而深沉的主题:如宿命般的大洪水预示着人类末日悲剧的再次上演,象征着方舟的纸船究竟能够驶向哪里?在谈论关于“救赎”问题的时候,范佳这样解释:“我不排斥也不笃信宗教,但是真正救赎的力量并不是源于宗教而是信仰本身,而最终实现的是人的自我救赎。”这件作品让我想起伏尔泰的话:重演的不是历史,而是人类自己。人类社会在每个历史的路口都上演着惊人相似的戏码,而未来则永远掌握在人们自己的手中。



《美丽新世界No.15》80×80cm  布面油彩  2019

      《纸飞机的故事》是一个探讨关于理想与现实深沉命题,它承载了平凡人性中的纯粹、真挚、脆弱、堕落等对立因素,这也是人们自我审视与抉择的矛盾历程。范佳是以自己的方式寻觅现实世界彼岸的乐园,一个可以放飞理想的乌托邦。

武沛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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